法国人如何评论我竞选法国总统
要当美国总统,必须得出生时就是美国公民,后来入籍者是没有资格的。这是美国民主一大缺陷,因为它根据出生时的国籍把全体公民分成两个拥有不同权利的群体,严重侵犯公民权的平等。
这一限制条件同另两个限制条件-年满35岁及在美国居住14年不同,后者不是先天不可更改的条件。唯独第一个原籍国条件是因出生而先天决定的,这就剥夺了后天入籍者的民权,是反民主的。
此条款虽然源自于美国建国初期的现实顾虑,但竟然200多年没有任何改动。同样,参议院大小州代表权不平等问题,以及赢者通吃的总统选举制下产生少数派总统违反民主的多数原则等等,足以证明美国民主所谓的纠错机制是非常不完善的。
某些法学专家不要用“美国是联邦制”来为以上缺陷辩护,因为其对联邦制的理解,还远远不到位,根本不懂其真谛和实践中的演化趋势。国内对美国的研究功底不扎实,漏洞百出,弱不禁风,要深刻反省才能不误国误民。
公知美粉,一向以美国民主马首是瞻,以为最先进,其实只能算是半业余民主爱好者,离专业级别有月日之遥。他们还有三大缺陷,第一不爱学习,知美国皮毛而自满;第二以美国皮毛为普世真理,批判全世界。第三永远黑儒家传统,否定儒家民主对中国民主化的根本建设力。
法国民主就比美国民主更先进更胸怀广大。任何法国公民,无论其出生时的原籍国,甚至都没有居住法国的年限要求,都拥有竞选总统的资格。简言之,昨日为中国公民,今日为法国公民(登记为选民),明日即可竞选总统。
我曾经就这个法国特色问过多个法国政治家和法学教授,回答基本都是一样的:能不能选是公民权利,选不选的上要有全体公民来决定。这样法国式的制度自信和民族自信,赞!
其实,从理论上看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有关条款,也是和法国一样自信满满的。
那么,法国公众又是如何看待华人竞选法国总统的呢?
2020年8月15日 14点,我在FB的法语群组《喜爱中国文化》里发了个调查贴,至16日晚上22点,获得40个赞,101个评论。法国人的反应基本与我多年的民调一致,而且还给了我不少灵感来调整政策纲领的表述方式。我做这个调查的目的就是在动手修订政纲之前,再一次跳出私人关系圈来听取更广泛的法国公众意见。
我的原帖内容之中文译文,括号内是我给本文读者的补充说明:
“ 您如何看待华人竞选法国总统,以及他向法国人推荐法国式的“开放与改革”?
以下是我的“觉醒法国”方案的主要目标:
1.外交:法国要作为“和谐世界”的发起者,重建中美友谊,建立世界新经济秩序,改革欧盟,加强法语国家联盟并为50年内的法语文化圈+儒家文化圈之世界做准备(我不认为未来世界是中美共治,因为美联邦会解体,而只要我执政法国,法兰西民族就能从宗教极端主义的攻击下幸存下来)...
2.经济:共同富裕,采取基于出口的经济发展战略:尤其是面向中国和亚洲市场,在10年内创造200万个净增就业机会、将失业率降低到5%并实现预算盈余(近年来,法国年净增就业在10-20万之间,失业率30年来一直在8-10% ,而上一次财政盈余还是在1973年!),并使经济“环保化”...
3.文化:启动新文艺复兴,重新发现世界,重新思考政教分离制度和同化政策,培养“文化中产阶级”,使“每个人都为祖国和世界的繁荣与衰败负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法语表述直译)
4.民主:建立全民民主模式:100%公民,0%意识形态,预留配额给无党派议员,国家元首必须无党派,与“政治正确”极权主义作斗争,成为新民主模式之灯塔国...”
以上是我正在修改的法语政论《陶总统-法国觉醒》(TAO Président -La France se réveille)的重点摘要。
下面是分类精选的法国公众的评论,按其法语原文翻译,后附我的分析。
1. 叫好与鼓励
A : “我投票给你,闭着眼睛投!”
我刚发帖不到10秒,就收到这样的第一个赞和第一个评论。
不过,A马上就补充评论道:“呃,不,现在还不能确定,可能投给你,到时候再看!”
这说明,第一句是鼓励性玩笑,第二句才是严谨的真实表述,毕竟我贴的仅仅是几点目标而已,还没有阐述具体实施规划。
但在实践中,只要我这个天降另类出来选,确实会有一个群体“闭着眼睛”投给我的。这就是那些反体制的选民,我估计在占80%投票者群体中约有10%,其中可能有三成会转移到新对象-我。而在占20%的弃权者群体中,乐观估计会催出5%,所以,“闭着眼睛”投给我乐观估计在8%。
B:“很有趣。” C:“祝你好运!” D:“加油!”
这是暖心的鼓励,谢谢!
E:“为什么没有更大的野心来成为新的中美法世界秩序的彻头彻尾的皇帝?但是,如果您成为法国总统,我可以用给您投票来换个文化部长当当吗?”
这虽然是玩笑,但说明两点:一政纲中的外交事务最引起他的关注,这点也是整个调查中最热点的话题。二他特别重视文化事业。
从我的选举实践出发,国际事务是我的优势之一,要继续强化:只有我才能办到的事。对我的文化基本盘-中国或中国文化爱好者来说(按10%乐观估计约400万),重视文化发展是非常重要的。这两点,其实我已经充分考虑在政纲中了。
2. 政纲不错,但是太理想主义了
这是多年民调中对我的政纲最突出的印象。换言之,在法国,只剩我敢想敢干了。这是双刃剑,要么一败涂地,要么是摧枯拉朽的胜利。大概,这就是人生与国运吧。
F:“有一点乌托邦” G:“空想主义!!!!!”
最理想主义的是,我认为法国应该帮助中美两国重建友谊,这点几乎无人认同,因为法国没有能力。
H:“中美友谊,我很抱歉,您真的不应该如此梦想。”
当然也有一个不同意见,比如
I:“不需要为中美友谊担心,几个月后就会解决了”
他的意思是指川普下台,拜登当选,但有人质疑。
J:“有一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但不能确信拜登会有和川普非常不同的外交政策。”
没有新的因素,比如我提倡的中国建立儒家民主,拜登的对华战略和川普不会有区别,只是更加聪明隐蔽有效,更难对付。
K:“这些还停留在口头上。所有的政纲都为了那些想要它的人们相信,这就是现实。如果说这些主意很好,我怀疑其可实现性。”
我很理解这样的怀疑,因为没有一个法国政治家敢于如此承诺的。抛开国际事务不谈,在10年内创造200万净增就业,就此一条,足以不可思议了。但,对于我来说,这还是保守估计的,因为只有我(拉法兰不参选)知道法国经济的新增长点在出口,也只有我知道如何提高法国的出口能力。当然,我过去参与上海就业工作时每年净增60万的经验,让10年净增200万这个数字看起来也非奇迹。
L:“您太浮夸了,比如法国总统恢复中美关系...您是在哪些梦中吸取了这些灵感的呢?简而言之,聆听或重读戴高乐,您将学会了解政治的伟大力量。政治不是虚构的,而是有能力的人的意志。”
这个评论批判得很直接,我好喜欢。所以,很受用。至少得出两个关键点:
1. 只要让法国人相信我能够实现这些“乌托邦”目标,当选概率百分百,因为其他人既不敢说更做不到。至于如何相信,那就是我的本事了。
2. 戴高乐在法国人心目中的地位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法国的不断衰退而越来越高了。幸运的是,我不仅熟读戴高乐,而且是精通其要义,因为我是唯一用儒家思想与戴高乐主义进行对比研究的。我的政论《陶总统》的后记就是:《戴高乐主义、儒家思想和理想社会》。这是为我用儒家思想结合戴高乐主义来复兴法国提供了政治理论支持。
我的政纲过于理想主义,几乎这几年来所有被调查的法国人的共同的最大的印象了,其中包括了我的好朋友米歇尔。从2016年开始,他就帮我在改法语,虽然一直认为我的纲领太理想化,但还是要我坚持下来。因为法国已经到了“要么理想主义,要么去死”的关口,非有绝对不寻常的规划和绝对不寻常的人,才能力挽狂澜。
而我的另一个朋友,一个法国老记者,不仅在FB上转发了我的贴子(他是最勤快转发我的贴子的朋友),而且补充了一句评价:“你知道我是挺你的,赟!在你的计划里有乌托邦部分,也有人文部分,而这两者正是我们所有领导人都缺乏的!”
非常有趣的是,支持我的理想主义的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法国精英。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如此。比如,我和朋友吃饭时往往谈及法国政治,时常有邻座的法国人默默偷听,他们非但不嫌烦,而且还主动来和我聊天,发表他们的看法。如此主动的,绝大部分都是50岁以上的成功人士。而我也因此受益不浅。因为我随身一般都带着小本子和笔,当场记录要点,回家整理附加研究后完善。12年来,数千次各种会谈,就这样记录了法国各界的心声。可以说是把孔子的教导:“三人行必有我师”真真落到了实处。这就带来了一个特殊的优势,即便在法国生活了一辈子的法国人,从广度而言,也没有我更了解法国和法国人,因为其法国经验是仅仅是其私人社交圈的重复。
从某种意义来说,我的“理想主义”起源于法国人民的智慧,我只是一个勤劳的采集者和深度加工者。当然,也不能否认,加工得好也是需要天赋的。群众路线和天赋,我想这是自信的两大根本来源,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就在8月15日我发起这个调查的当日,我在樱花公园的露天茶座和江南老乡研究法国国企改革问题。邻座的法国大姐,听到我们说很多次la France(法国)就忍不住来搭讪,想知道我们在谈啥,对我们外国人看法国的视角非常感兴趣。他们就住在我家附近,这里是富人区。因此,我就理解了,为啥我的初版书,在去年6月刚放到我们市的小书店试水,就两天卖掉了3本,赶上了畅销小说的速度了。因为本地读者的质量很高,所以对中国感兴趣的程度就高。
如果从选举语言来说,我的政治基本盘应该是法国社会中真正忧国忧民的具有政治活动能量的成功人士。这是非常理性的投票者与影响大众投票倾向的资深意见领袖。
当然,批评意见也非常重要,只要足够谦虚,足够努力,足够智慧,就能从批评意见中获得积极的完善措施,这是我最为得意的长处。比如,就外交事务而言,批评我乌托邦的核心原因是法国没有能力了,因为法国不再是一线的世界强国。他们完全正确,但是他们忽略了事情是要人来做的,法国的国际影响力取决于法国的国家实力,也取决于法国总统的能力和天赋,戴高乐的法国和其他人的法国可是完全不同的。有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过去戴高乐可以做到,现在我可以做到,因为儒家是天然地要规划世界秩序的。
只要法中,欧中合作,确实可以重建一个更和谐的世界。这个世界里,脱钩的不是中国,而是美国,即世界的“去美国化”。
受此启发,我决定政论中的结论以此为主题:Avec la France et moi, rien n’est impossible ! (与法国和我在一起,没啥不可能的!)。同样,这也作为日后的一条竞选口号。这就是对人民智慧进行落实的深加工之一种。
总之,一个人再聪明,一个脑袋是拍不过来,只有虚心向最广大的人民学习,才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智慧。我有时非常庆幸自己的智商并没有高到可以成为资本的程度。
3. 支持,原因各异
有因为反对资本主义民主而支持我的,比如
M:“我们必须赶走资本主义制度,成立新的制宪会议,成立由人民来决定内容和形式的民主”。
N是反对这种革命提法的:“你玩真的吗?”
M回复道:“是的,先生。历史证明过了,虽然没有持续太久。我期待另一种巴黎公社”。
戴高乐主义讲l’association capital-travail (资本与劳动的合作),儒家讲“贫而乐道,富而好礼”,孙文说“节制资本”,其实原理都一样的。未必通过革命的手段来实现。左派要的是“革命的感觉”,这可以满足他们:我的“革命”就是法国大革命的下半场,真正影响全球的大革命!
中国人讥笑儒家无用,孙文大炮,其实完全不懂他们的大智慧大魄力,和最重要的中华民族精神:大气质。
支持我的,还因为我提倡学习中国经验,他们希望参考中国来建设“法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年轻人O就说:“一个政党,一个工会,这就是工人阶级的工会和政党。要社会主义化各种生产方式。”
年轻人看到共产主义就热血沸腾,而年长的就比较冷静,比如P在中国生活了十几年,就怼他:“中国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共产中国只存在于纸面上。”
Q则是认认真真地写了好几段。
第一段:“法国不是中国。在法国,资本主义得以自由发展除了两次失败的(共产革命)尝试。然后,法国没有被殖民过,只是被(纳粹)占领了很短的时间。相反,中国被殖民侵略过,资本主义只有在中国被解放后才能发展。 这就与法国大不同了。今天,中国仍然可以发展资本主义,因为它还很年轻。资本主义可以在社会主义条件下,为生产力的发展服务。这是一种有节制的资本主义。而在法国,资本主义并没有给国家带来多少好处,它已经走到了尽头。这就是为什么法国不能以中国为榜样(来发展资本主义)。但她必须创造一种法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第二段:“中国通过建立人民共和国来打破封建制度。法国必须通过建立一个“法兰西人民共和国”来打破资本主义制度。但是,法国的资本主义制度选举并不是为了打破资本主义制度,而是为了维护它,我国的历史已经证明了很长时间。法国的社会主义曾经是由法国共产党领导的。但是苏联的倒台导致它进行了自我阉割。我要说,害怕再现苏联的失败是我国进步的主要障碍。没有革命党就不可能革命,没有中国共产党,中国今天会在哪里?在我国,有些矛盾之处在于,进步主义者指责中国是“资本主义的”,因为存在资本主义企业,但是我们从未在法国建立过社会主义。或者,自由主义者希望中国不那么社会主义,他们以为我们当前的制度和民主将是永恒的国际模式。无论哪种方式,我们都想给世界上课,我想这对于外国人,特别是中国人来说是非常不愉快的。”
第三段关于中美关系:“要恢复中美友谊,首先取决于美国,也取决于中国。我国在这个方向上可以做什么? 毫无疑问,首先要摆脱鹰派军事联盟,表现出更多的独立性和开放性,而不是偏向一方。还要促进其他国家做出积极努力,而不是跟着美国霸权主义的战争宣传而起哄。”
非常认真做过中法对比研究的人,是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铁粉,可见中国的大外宣也有一定的成绩。但他是:“法国价值观为体,中国经验为用”。他是在法国民主制度基础上来谈吸取中国社会主义经验的。如果谁要剥夺了他的选举权和言论自由,那断然是要起来革命的。这就是他反复强调的“法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像他这样立场的法国人,估计大约有10%左右,是左左候选人的基本盘,但有这么精确想法的法国人很少。不过,在一定宣传下,是可以唤醒这10%中的绝大部分。另外,根据我的经验,右右中起码还有5%意识到要学习中国经验,中+右中应该有10%,所以支持“借鉴中国经验”的比例保守估计约在25%,这是我未出场前的既有形势,应该比所有人预料得都要乐观。
特别强调支持政纲中的某一点的
R:“同意人民优先的民主。”
S:“法语圈+儒家文化圈的构想并不疯狂。其他部分,在我看来很平常。但是,政治中的问题并不是问题本身,而是人的问题。”
T:“我很喜欢《重新思考政教分离制度和同化政策》”。
理解选民心理是关键的。法国人在公投中往往会因为一点反对而反对整体方案。但在选举中,会因为一点超级赞同而赞同某个候选人,因为公投和选举之设计及功能是不同。懂法国的,自然就明白T的回答是决胜的关键。
4. 也有给我提建议的
U:“我想要一位首先关心他的国家和人民的法国总统。”
这是法国人优先的更委婉的说法。同时也在提醒我:不要过于重视中美关系等国际事务。这是我知道的情况,所以就考虑在方案和运作中了。但是,要注意其措辞,一般极右就直接喊出法国人优先了,但有更多的人不说而心里想。所以,2017年第二轮就有高达34%的人投票给勒庞。我估计2022会突破40%。
法国人优先错了吗?当然没有错,只是公开说出来太掉价。关键是如何让法国参与国际事务和法国绝大多数民众之利益一致。即国家元首不能因为自己个人的政治雄心来搞外交,而是要从人民根本利益出发来搞外交。能做这点的政治领袖,其实极少。因为依循儒家的中庸之道来寻找最大公约数是中华世俗文明的长处,而不是西方一神教文明的优势。
V:“在斗争之前要干实事。”
W表示赞同:“干实事,要比在FB上扯淡更重要,真的。”
其实,FB的民调对我而言本身就是实事。但从另一方面也说明,要在选战中突出实干而非空谈,但选战本身就是宣传,又如何实干呢?我在2016年就知道怎么干了。所以,我很自信,只要能把名字印上选票,则必胜。
X:“大部分法国对中国人并不那么开放。”
这是委婉而善意地提醒我:大部分法国人不会投票给一个华人的。这是一个所有人都知道,但一般不会说出口的事实。他们没错,我若是法国人,也不会投票给一个外国人的,除非,非他莫属,那我也只好流着眼泪,带着希望,投票给他,希望他能拯救法国。毕竟,爱国,希望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能够变好比所谓的面子更重要。
当然,如何考虑法国人的民族感情,相应的预案也是要做完善的。另外,有些是爹妈给的先天条件,是可以决定部分法国人投不投你这个中国人。
天下之大事,从来不能以常理度之,但要以常理化之。奇迹是无数极小概率的常理连续相乘的结果。发现并实现这些极小概率的常理是大智慧,而大魄力就是敢于连续这么干。
5. 专业分析意见
关于全球化
Y 谈了全球化:“我承认我对世界秩序的想法有疑问。我喜欢日本和服,塞内加尔的长袍,中国的大熊猫等的区别。全球化的精神只唤起一种巨大的统一混合物,在这种混合物中,文化和千禧年文明最终为了市场的利益而消失。每一种文化和每一种差异都有其摇篮,我赞成保护这些摇篮的完整性,这些摇篮保持真正的多样性。”
这里有两个信息点:一是对全球化本身的质疑。我已经考虑到这点了,在我政纲里是用“remondialisation(再全球化)”来谈全球化的。二可能是很婉转地提出了对多元化导致传统文化消失的担心。因为我作为一个中国人来执政法国,法国人必然担心是否会加剧法国传统的衰落。事实上,保护法国传统坚决反对伊斯兰化是我最重要的政纲之一,而且措施强劲。比如我提出把“国家要保护和促进传统文明及人类文明的进步”加入宪法。另外,根据移民来源国分类调查各族群的同化情况来确定严格的移民配额,而且把政教分离作为国防政策来布局。
Z:“全球化是乌托邦。国家,合作,共同利益……这是行之有效的。 中国对此深有体会。”
AA:“全球化可能是在穴居人之后开始的,因此这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运动。自19世纪末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即使在法国,内陆村庄也消失了。尽管本地建筑已遭受标准化建设的困扰,但这仍是进步。但是我们有一个前提来反对全球化,因为全球化已经变成了大国的统治和压迫。多极全球化应该取代霸权主义,以便每个民族的特点都能表达出来。”
这是反对全球化变成美国化,同样反对全球化变成中国化。表达了非强权国家最终会消失其文明特点的担心。这是法国国家实力不断衰弱的现实表现。我就没有这样的担忧,反而要以法国作为主要发起者来重新定义全球化。因为作为中国人,即使变成了法籍,这种与生俱来的领导天下的儒家基因是不会变化的。当然,法国不是比利时,重出天下也是可以办到的。
关于反欧盟反美国
Z:“谢谢你。这很有趣,你让我开心了一个白天。而且我们留在欧盟,欧元和北约...不错的计划,谢谢(这是反讽)。坦率地说,仅供陶赟参考,法国完全不需要改革。法国模式非常有效,只是因为欧盟不起作用,注意差别。要知道,在法国,我们(被亲欧洲的精英集团)独裁着,2005年的全民公决遭到践踏(法国人否决了欧盟宪法)。我敢肯定,关心地缘政治的中国人必须鄙视法国领导人对法国的所作所为。我们已经成为美国人的走狗。就个人而言,我正在等待一个好时机来重新夺回我们国家的主权。”
这是典型的右右彻底脱欧派,比例在不断升高,估计在30%以上。我非常理解他们的想法,但过于极端了,毕竟欧盟和欧元都是好事,不能遇到一点困难就放弃了。所以需要儒家的中庸之道来调整。对于欧盟,我主张以退为进,以文化交流统一先行,撤回政治统一机构和措施。对于欧元,根据国家经济能力分为两个欧元区,长期磨合不预设统一期限。这样的儒家方案,不仅可以获得亲欧派中的大部支持,而且30%的脱欧派也会有大部支持,因为法国脱欧就意味着欧盟欧元的解体,其成本和风险太高了。
认为我的政纲缺少了伟大的理想
AB是个很有水平的法国老先生,是我FB上的忠实关注者,其一半的评论都是反对意见,是非常认真的反对意见。尤其是在新疆和港台问题上与我之立场完全相左,但这完全不妨碍我从中提取有价值的信息。他也从未如某些法国白左青年一样,一言不合就取关。
这次他又出来提反对意见了:“要了解法国,您必须知道,对于大多数法国人来说,金钱并不是一切。他们从未将权力授予满足于提高他们购买力的政治家。这就解释了巴雷(Barre)或巴拉德(Balladure)总统选举的失败。政纲必须建立在理想之上。自由或平等之类的理念是当选的强大杠杆。法国总统在经济上的成功并不能保证他能连任。没有理想,法国人就准备质疑当权者了。按着您的政纲,您将没有机会(赢得法国的总统选举)。您可以(凭此政纲)在新加坡,卢森堡,荷兰或瑞士取得成功。但,即使在美国,您也没有机会(因为美国人也要讲理想的)。您是中国人这一事实并非不利条件。但是您的政纲因为缺乏理想而没有让法国人拥有梦想。如果有时间,请重读马基雅维利,卢梭和戴高乐将军的回忆录。法国政治就是吸纳了这三者合一。戴高乐能够在1947年和1958年成为法国之化身,并不是因为他理性。当理想一旦消失,戴高乐就找借口离开了。”
这段话信息量很大,我因此而修改的政论目录也最多,这就是有反对派的大好处。
1. 从目标来看,我的经济纲领得到认可。我知道,经济问题上我可以把其他候选人远远甩在后面。毕竟,只有我是具体干过实体企业和政府就业工作的,也是唯一兼收西方经济学和儒家经济学之长的。
2. 华裔身份不是根本问题。对绝大多数法国人来说,关键是政纲。而且,光听到“中国人选法国总统”而没见到本人是一回事,看到我本人(选战中就是媒体画面),与我本人互动后(选战中就是集会演讲等),再研究政纲看看电视辩论后,再考虑“中国人选法国总统”和前者就是天壤之别了。所以,我身边没有一个法国朋友说,华裔身份是致命的缺陷。而对我来说,这是王牌中的王牌,关键是如何用。首先,依靠华裔选票必然是失败的竞选策略,这点必须头脑清醒,华裔也好,其他裔也好,都是法国人。捍卫法国利益,就是捍卫华裔利益,坚决反对社群主义割裂法国社会。有华裔对我说:“你不捍卫我们华人的利益,我们为啥要投票给你?”我可以公开回答:“投票给我是为了法国利益。如果只要求华人的特殊利益而不考虑法国整体利益,那请投给其他候选人吧。”华人那么优秀,就不应该去学那些分离分子的坏样,他们图短期之利益的做法最终必自绝于法国整体社会。法国的华人,什么都好,但有一个缺点,按上海话来说就是:“拎不清”。这是制约其在法国社会发挥作用的根本原因。
3. AB对理想的要求,只要他看了我的具体政纲,他就会满意的,因为一个小贴子内容有限。但是,他意见促使我做了一些关键性的小调整。比如我的政论,是分为五个部分,第一部分的标题是:《从今往后50年的世界-高明的和道德的法国》。我就把理想部分提前,改成《高明的和道德的法国-从今往后50年的世界》。内容上没有变化,当第一眼看上去,理想在前了。其他的标题都做同样的改动。
4. 他是偏左的政治立场,但依然推崇偏右的戴高乐,这说明戴高乐主义的号召力。幸运地是,我本人也很喜欢戴高乐,视之为法国的现代政治版孔子,因此可以“得偿所愿”地用戴高乐主义。
5. 关于梦想,反而是我的优势。因为,法国自戴高乐之后,一路下行到了今天,哪个体制内的政治家还能给法国人带来梦想呢?最畅销的政论书是《法国式自杀》,通篇抱怨没有一点建设性方案,居然可以卖到50万册。而一本想象2022年穆斯林当选法国总统后大搞沙里亚法的虚构小说《屈服》更卖到了百万册。由此可见,法国人对现状有多么悲观,对未来有多么绝望。只有新人才能带来梦想。“法国需要虎虎生气,我恰好是属虎的。”是可以作为演讲词的。
看看,多好的法国人啊!我一个中国人要当他们的总统,还“厚着脸皮”公开征求意见,他们非但不义愤填膺来场卫国战争,而且还极其认真的给你出好主意,还安慰说不要担心中国人的血统问题。
设想一下,如果在中国,有个法国人发同样的帖到中国的社交媒体上,中国人会如何反应呢?所以,中国,真的大国崛起了吗?中国人的胸襟,真的回到汉唐了吗?
法国再衰败,老大帝国的贵族气质还在。这就是我坚信,只要我站出来,法国必定有救的根本原因。相信法国人民,没什么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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