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中华文明正名”第二讲：中国为何被误读？西方汉学研究五大致命错误

“陶赟课堂”核心课程《中华文明》有多个不同的系列，每个系列由若干讲座组成。这是第一个系列：“为中华文明正名”，针对百年来对中华文明种种抹黑而开设，是将来领导大转型的精英们的最重要的必修课。本系列共有六个讲座，今天是第二讲：中国为何被误读？西方汉学研究五大致命错误。

近代以来，中国一直在努力重新回到世界的前列，所以从精英到公众都有一种以西方标准为标准的自我检查逻辑。这样的反省当然有好的一面，也有非常危险的地方，就是很容易让西方各种错误的、乃至极端的思想，占领我们祖祖辈辈生活了5000年的土地，甚至扭曲我们历代先贤留下来的伟大文明遗产。

由此，我们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文明了，老外误读中国也非怪事了。这些误读背后存在一个关键原因，就是作为东西方交流桥梁的西方汉学走了一条两百年的歧路，其研究有五大致命的错误。

第一个致命错误：单向视角的西方方法论

由于缺乏中国视角，西方汉学无法理解中国与西方之间的一个关键区别在于其历史的演变不同。西方的历史并不是连续的，基督教诞生以后的西方历史可以按着政教分离为分界线分成两部分。前半部分是神权意识形态时期，后半部分是人文世俗时期，或者说是信仰自由时期。以法国为例，其历史可以按1789年大革命为界分为两部分：天主教神权背书的君主制时期和世俗化的共和制时期。

与西方完全相反，以世俗、民主的儒家思想为基础的中华文明是连续性的。在我们五千年的历史中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文化断裂和改变。即使有背叛祖宗的时期，短短数十载，也不足以动摇我们几千年的文化根基。中国始终要回归连续性的儒家传统的。

然而，西方汉学家没有意识到中西历史演变的不同，其方法论并没有脱离由神权与世俗或专制与民主两个对立部分组成的西方历史。而且他们极易受到现实政治的影响，从而忽略了中华文明生而世俗和民主的本质。

第二个致命错误：对满清政权的错误理解

满清非正统中国，西方学术界却长期以来都把满清视为中国传统的君主制。但实际上，满清政权应该被定义成：“满人异族的野蛮部落专制”。满清表面尊儒家，也实行科举制，但其政权本质是极少数利益群体压迫绝大多数国民的部落专制，不是儒家民主宪政。

作为中国历史上的异端，满清并不能代表传统中国。好比白色哈里发时期的西班牙不是正统的天主教西班牙，而二战投降德国的法国维希政府也非正统的共和法国。这是继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将中国描述为“专制国家”以来的学术框架中的致命错误。因为孟德斯鸠看到的只是一个满清“伪中国”。直到今天，西方汉学界依然在重蹈其覆辙而毫不自知。

另外，在大众传播领域，西方更是错误百出，以辫子象征中国人为典型。丑陋的辫子和我们华夏正统毫无关系。这是野蛮的满人用“留发不留头”的死刑威胁，强加给中国人的。就像阿拉伯人在哈里发统治下将伊斯兰教强加给西班牙人一样。用辫子作为中国人的象征是荒谬的，真正的中国传统服装是汉服，它是韩国韩服和日本和服的起源。

第三个致命错误：扭曲地理解儒家思想

两百年来，西方汉学界的主流从未正确理解过儒家思想。这也影响了以西方思想为圭臬的中国知识分子。他们将儒家思想视为阻碍民主的专制工具，浑然不知儒家的民主本质。我们的核心课程 –儒家现代化会对儒家思想做正确完整的介绍，本文就不展开了。

作为了解真正的儒家思想的起步，应该读一读美国汉学家顾立雅的《孔子与中国之道》（高专诚译，大象出版社，2004；Herrlee Glessner Creel, Confucius, the Man and the Myth. New York: Harper, 1949，Rpt. under title: Confucius and the Chinese Way, New York: John Day. 1960）。这本书告诉我们四点：一、真正的孔子和儒家思想，这将颠覆两个世纪以来所有对儒家的偏见；二、启蒙时代，美国大革命和法国大革命都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儒家思想在当时的西方就像今天的自由民主一样具有普世价值；三、儒家的第一方法论是“知行合一”，其第一原则是中庸之道，其本质就是民主；四、孔子相信人民，儒家的责任就是想方设法带领他们不断自我完善而成为完美的人。

第四个致命错误：西方中心论导致的“反向认知错误”和“文化种族歧视”

西方认为自己的文明是最先进的，所以总是以自己的历史经验和逻辑思维为标准来向下审视中华文明。但实际上，决定文明进化程度的核心因素是精神文明，而非物质文明。决定精神文明的核心则是信仰。以此为标准，人文世俗的中华文明比还没有彻底世俗化的西方文明在进化方面更领先。所以，当西方汉学界以其准先进文明的视角来看待已先进文明时，就会犯错，因为他们仅仅依靠自身的西方逻辑无法准确理解更进化的中华文明。这就好比电脑软件升级，低版本的软件是无法向上兼容高版本的。而高版本软件总是可以向下兼容的，这是为何我们中国人往往比西方人更了解西方的根本原因。因为西方走过的精神文明进化之路，我们早已走过了。

另一方面，西方中心论也导致了西方学术界目空一切，排斥几乎所有与之主流观点相反的意见。最典型的就是“20世纪的孔子”-钱穆，在西方从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只是因为他讲的正统中华文明与西方主流意见不同。而排斥了钱穆，自然无法理解真正的中华文明。

第五个致命错误：西方汉学界浪费了太多精力研究昙花一现的中国内容，而忽略了根本问题

对我们伟大的5000年文明史来说，百年不过一瞬，对于那些注定昙花一现的事和人，无论其当时有多么凶猛，最终都将离去，改变不了中华文明“邪不压正”的正统价值观排序。而西方汉学界的主要精力都浪费在这些“一瞬”的研究上，甚至因为投入了感情，成为了这些“一瞬”的粉丝，把“一瞬”错认为中华文明之根本，这是西方汉学最大的失败。

因为中国学界和公众直到今天依然没有摆脱唯西方学术方法马首是瞻的自我矮化意识，所以从未有学者“胆敢”指出西方汉学的这五大致命错误，尤其是那些心心念念取悦西方学术主流而谋求个人好处的自由派们。

一个正直客观的中国学者之学术责任，是要能纠正西方汉学的错误，引导其走对的路。当然这需要他们放弃很多“膜拜西方”而获得的个人利益，更需要他们有华夏民族天然的领袖气质。这样的精英才有资格参与中国历史大转折的伟大事业。

课后作业：选取以上西方汉学的五大错误之一项，具体举例一项展开说明。